《中东死生门》读书笔记

第 IV 页 以色列与巴勒斯坦冲突的故事似乎陷于循环,死结除了政治复杂角力,还在于敌对双方的主流叙述,都拒绝视对方为“人”,而限定为魔鬼。发动大众跟魔鬼作战是容易的,围剿人,则会遭遇各种道义束缚。在我两年的拍摄中,从没有见过纯粹的魔鬼或天使,流泪的流血的都是人。“妖魔化”对方的手法,在全世界各种冲突中都可以见到。


第 38 页 在加沙,日常生活与突然死亡之间,赴死是一个特殊的状态,可以延展,可以重复。它是舞台上的一记亮相,是日常生活发生的一次核聚变,它的光芒照亮了日常,令之神圣,但也足以顷刻间摧毁生活。就像观察中国人怎么吃,法国人怎么恋爱,要了解巴勒斯坦人和以色列人,就要看他们怎样对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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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条橙》读书笔记

引言
由于人在定义中就被赋予了自由意志,可以由此来选择善恶。只能行善,或者只能行恶的人,就成了发条橙——也就是说,他的外表是有机物,似乎具有可爱的色彩和汁水,实际上仅仅是发条玩具,由着上帝、魔鬼或无所不能的国家(它日益取代了前两者)来摆弄。彻底善与彻底恶一样没有人性,重要的是道德选择权。恶必须与善共存,以便道德选择权的行使。人生是由道德实体的尖锐对立所维持的。电视新闻讲的全是这些。不幸的是,我们身上原罪深重,反而认为恶很诱人,破坏比创造更加容易,更加壮观。我们喜欢看宇宙分崩离析的幻象,哪怕吓得裤子拖地。


第 23 页
“是书啊?”我说道,“你正在写的是书啊?”我把嗓音弄得很沙哑,“我对会写书的人始终十二万分地钦佩。”我看了看顶上的一页,上面有书名《发条橙》,然后说:“这书名颇为傻冒。谁听说过上了发条的甜橙?”接着我以牧师布道式高亢的嗓音朗读了片断:“——硬是强迫生机勃勃、善于分泌甜味的人类,挤出最后一轮的橙汁,供给留着胡子的上帝的嘴唇,哎哟,生搬硬套只适于机械装置的定律和条件,对此我要口诛笔伐——”丁姆听着又发出了唇乐,我也忍不住笑了。于是我撕破纸头,把碎片播撒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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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gle模式》读书笔记

第 27 页
科技對消費者產生重大影響,對企業的影響更大。以經濟學的術語來說,當產業的主要生產要素成本曲線下移時這個產業就將面臨大規模的變化。今天,有三項生產要素變得更便宜了:資訊(Information)、連接性(Connectivity)、電腦運算能力(Computing power),這影響每個涉及這三項生產要素的成本曲線,勢必造成破壞性的結果。許多原來就在市場的公司(也就是網際網路問世前成立的公司)以往建立及發展事業的基本假設是稀有性:稀有的資訊,稀有的通路資源和市場研究,或是稀有的選擇和貨架空間。但如今這些生產要素非常充裕,降低或消除產業與市場的進入障礙,使整個產業來到徹底改變的成熟時機。


第 41 页
你可能不認為自己是創業家,但其實你是。你可能有個構想,你相信這個構想會改變一切;你可能有一個雛型概念,甚至有一項產品的第一個版本。你聰明、有抱負,獨自或和你的小團隊委身在會議室、車庫、辦公室、餐廳、公寓或宿舍裡,就算你做著某些事,不管是讀書、工作,或和小孩及配偶相處的時候,你仍然在想著你的那個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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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读书笔记

可是,足球又总能在最黑暗的时刻振奋人心。纳粹德军占领乌克兰的时候,曾经逼迫基辅迪纳摩的球员和希特勒的卫队来一场友谊赛。赛前他们收到警告:“如果你们敢赢,就死定了。”于是一开始“在恐惧与饥饿的折磨下,他们只好准备输球。不过到了最后,他们无法抗拒尊严的呼召”。球赛结束,十一位球员穿着队衣在悬崖边上被处死。 直到今天,他们的纪念碑还是乌克兰人民的圣地。


为了教大家爱护榕树这种华南最常见、最特别的树种,詹教授写了这本《细说榕树》。虽不是学术专著,但果然是细说,大长我等香港人的见识。不嫌你耻笑,也是看了这本书,我才知道菩提原来也是一种榕树,而榕树结的果实居然就是无花果!准确地说,无花果和我们常见的榕树同是榕属植物。榕的学名是 Ficus,正是无花果的拉丁文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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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的倒影》读书笔记

昔鲁迅将“海派”与“京派”作了对比:精当处颇多阐发,然则这样的南北之分刚柔之别,未免小看小言了海派。海派是大的,是上海的都市性格,先地灵而人杰,后人杰而地灵;上海是暴起的,早熟的,英气勃勃的,其俊爽豪迈可与世界各大都会格争雄长;但上海所缺的是一无文化渊源,二无上流社会,故在诱胁之下,嗒然面颜尽失,再回头,历史契机寢寢而过。


面子第一要紧,上海人讲究穿着为来为去为了“面子”,因此服装的含义或可三而述之:一、虚荣;二、爱好;三、自尊——凡虚荣每含欺骗性,是达到目的前的手段,故属权术的范畴。凡爱好,虽说发乎天性,而外向效应也是取悦人引诱人,内向效应则形成优越感,自恋自宠,乐此不疲。凡自尊,为了确保身份,成全个人的存在证觉,伦理观念流于生活细节,细节累计为大节——虚荣心态蔚为社会风尚,这个无处不在的大魔障,个人没法冲破,服装的欺骗性便愈转愈烈。而爱好的心态呢,或先认衣衫后认人,或既认衣衫又认人,近乎中庸,其实模棱两可,衣可人可。自己也只要做个“可人”。那第三类所谓伦理观念细节化的,是精于“衣道”者,细认衣衫细认人。能从“衣衫”上辨别判断“人”,必要时,达到不认衣衫只认人的明哲度——从前的上海人,在“衣”与“人”之关系的推论上,也许总不外乎这样的吧,因为后来上海人就不虚荣了,继之不爱好了,终于不自尊了,再后来又想虚荣又想爱好又想自尊,已不知如何个虚荣爱好自尊法。所以,从前的上海人在“衣”与“人”之广义关系的考辨推论上,总不外乎,就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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