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ined-screenshot4.jpg (IMG Source: Fight Club)

我好像已经忘了这个月是怎么开始的了。我试着从屏幕右下角的几个数字向前回溯,然后试图写下点什么无病呻吟的东西,用来给「时间」这把尺子多加一个叫做七月的刻度。

一直不愿意在自己的博客上写一些日记随笔类的东西,心想着这些胡思乱想被人看到那会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情。就像微信里的朋友圈,满足的不过是 Peeping Tom 们内心的窥私欲——在通讯录里上下滑动,看到某个叫做 A 的家伙,想起他对于自己的身份,想起自己是在何时何地因为什么机缘巧合与其相识,然后点开他的朋友圈。如果他没有使用那个叫做「仅显示最近三日的状态」的奇技淫巧的话,他一点一滴想被我窥视的东西,便毫不掩饰地冲入我的视野——哎哟喂,这兔崽子活得也还不错哦。哦哟,这龟孙子也不过如此嘛…… 可能会感慨一下谁谁谁的人模狗样,或者某某某的人生轨迹。但这不过是给自己一个「这世界不过如此」的充分条件罢了,看似充满信息的摄入,不过只能留下转身便忘了的回忆罢了。

把过去一个月的经历写出来,然后琢磨着能有什么联系和想法,慢慢想到了几个关于「改变」的印记:

  • 人生第二次搬家——明显的空间尺度上的「改变」
  • 看了一场城市历史摄影展——明显的时间尺度上的「改变」
  • 闲逛了一场动漫展——不同次元间的「改变」
  • 一本政治类书籍,但是写读书笔记时又在考虑要不要做自我审查——在言论身份上的「改变」
  • 一本推理小说——虚构与现实间的「改变」

在此之前,从没有用这样的视角去观察过周遭的事情,也就想到了关于「时间」的概念。一次和 Andy 聊天提及现代性中时间概念对人类社会和自我的影响,自然地顺着这条思维路径去反思自身行为方式和目的。 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突然想买一个卡片相机拍 vlog,至少「拥有一个 DV 去记录动态的生活和经历」是几年前代购清单上的一笔,只是取代 DV 位置的已不再是新款的 DV,而是一个又一个样貌趋同的被称之为 smart phone 的 stupid phone。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去拍?是为你自己,还是为了分享?」 「你留恋的,是那时那人那地的瞬间,还是春夏交替间的变换?」 若不是因为「时间」这人类社会定义的概念,若不是我们每个人拥有的时间观念,我们又怎会产生种种臆想? 我很难坚定地去说做的事情完完全全为了自己,因为如此廉价的分享渠道和人类自身的社会性,在冥冥中促使我们更想把自己的所思所想所记录传达出去,让自己的文字和思想通过如此低效的方式转移到另外的地方去。

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里这样写道:

我教你们超人。人是应该被超越的东西。你们做了什么来超越他呢?
一切生物至今都创造了超越自己的东西:你们要做这大潮中的落潮,宁可回到动物那里去,也不愿意超越人类? 对人类来说,猿猴是什么?一个笑柄或是一个痛苦的耻辱。对超人来说,人也一样:一个笑柄或是一个痛苦的耻辱。 你们完成了由虫到人的过程,你们身上许多东西仍然是虫。你们曾经是猿猴,现在人比任何一只猿猴更是猿猴。 但是你们当中的最聪明者,也不过是植物与幽灵的矛盾体与共同体。但是我吩咐你们变成幽灵还是植物? 瞧,我教你们超人!

如果说,hack myself 也算是一种趋近「超人」的行径的话,那么我相信德尔斐箴言里那句 Be Yourself or Know Yourself. (认识你自己。) 也许会是我一辈子值得探索和作答的考题。

我还没落笔,七月,已经溜走了。